( ^+ D: ]+ J6 Y7 N& L+ C' l, n那老板开出的价码是200万,我马上就心动了,当天就买了飞机票。下了飞机,大宾、大军都来接我,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,穿得精干得体,大军给我介绍:“这是老板娘,特地欢迎你到天津来,老板有事,晚上就能见着。” ( ^) S' S& b$ w4 v & A3 [$ ?- ]( [2 |; y) @% M1 a9 k# W他们把我安顿到一家大酒店,留大宾陪着我,大军和老板娘就去忙了,还说晚上给我接风。生平头一回被人这样招待,忽然有了一种上等人的感觉。 5 Y& ]6 [2 v* d9 ? , V! t8 v# B9 t6 u" z下午快6点时,老板和老板娘都来了,看老板那样子有六十多(后来才知道那是个二老板娘)。吃饭时,我大致了解了一下DC的内情,问老板DC搞不搞鬼,大军接过话茬:“DC百分百公平,所以这几年周边地区的大款都喜欢来这里赌。”3 l: }- a) y3 k. p! b( C#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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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娘给了我两张卡,一张是会员卡,还有张VIP什么的金卡。这里没有会员卡是进不去的,包房里没有金卡也是进不去的。搞这么多规矩,我不由得心里暗暗骂娘。 ) q" g( L1 n8 G: ]5 w3 h6 Z3 g2 u0 M# X- E4 b/ x8 }- A
DC是晚上10点以后营业,我、大宾、大军约好,我假扮散客进去,大家装作互相不认识。 4 L0 [) k% c& ?* X9 E7 }8 O# q/ L' Z2 g' d2 R' Y
到了DC才发现这地方规模真大,外面看是个很大门面的洗浴餐饮中心,各类设施都有。DC在8楼,灯光映照下,一派华丽。大军让我自己去,结账时出示我的金卡就可以了。5 s, S; g. M6 q, x; J& I+ D
, x. d* R2 a5 j% R晚上10点,要开工了,我到8楼,一个很开阔的大厅,有10多张桌子,每张桌子前都人头攒动,我穿着牛仔裤和白T恤,像个乡巴佬。一个挂着“楼面经理”牌子的中年男子路过我身边,递给我一叠东西,他递得很巧妙,旁人看不出我们俩交接东西。到没人的地方一看,是5个筹码,每个10万,金HS的。 ' ~0 G. a7 e9 o) y" Y7 O. R# ^$ u! ]8 |
我挨个地方溜达着看,大军说作弊发生在百家乐台上,但不确定是哪个台子。我看见大军也穿着制服在里面溜达,经过他身边,我看了看他的牌子:值班经理。他没有给我一点提示。2 n5 \8 T1 B7 C' }+ c) p2 }' _( _*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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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好继续乱看,三个百家乐的台子摆在外面大厅,每个台前都挤满了人。每个台子前我都看了半小时,基本都没啥毛病。随后我转到贵宾区。贵宾区在一个大包房中,就一个台子,在玩百家乐,赌注大得吓人,其中应该有些像当官的,看上去不怒自威的样子。不过也有一个不顾形象地不停擦汗的倒霉人,包间里空调开得很大,莫非他汗腺太发达?9 O) N) i* ]# o* ]* Y L% f, i9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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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走神,大宾在后面拉我,他让我注意外面3号台上的三男二女。我到了3号台前,仔细观察。人都说,小偷看眼,我说抓老千就看手。我也注意到那五个人,他们看上去互相都不认识,各玩各的,他们押的都不大,所以不能看牌,也没机会出千,偶尔押大可以看牌。我注意力很集中,他们并没出千!他们押得很随意,赢了不少,面前堆着高高的筹码。 . I0 R: Q" q, `+ q ( n6 \+ N8 Z( F3 Q5 S" e直到早上5点散场,我也没看出什么毛病,觉得很郁闷。刚回酒店,大军就来问我观察的结果。大军说:“他们来了基本都赢钱,这五个人互相认识,但是从不说话,每天不是这个人赢,就是那个人赢,三个多月来一直这样。他们也不是天天来,也不是一起到来,但是可以肯定他们互相认识,几个人的账算下来,肯定赢,不会输。”9 {, V% J2 S5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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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他那里还了解到,怀疑归怀疑,各路人马来抓,都没抓到什么把柄。这个老板可以算是开DC的领军人物了,对真本事赢钱走的,多少都奉陪;但是说人家出千,却没拿到把柄,说出去会坏了名誉。9 l# p# C# `) ?. O Q! ]! J4 ?, N.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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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大军解释说:“整晚我都盯着他们,但是一直没发现什么毛病,他们押得很随便,大的7万,小的5000,不动牌,不可能出千。” ) b0 ?. F6 @) m6 e, h# U6 `6 i 7 r7 L% A N6 J& w, k! w vDC事后也查过废牌,没查出什么毛病。第二天我又去,这五个人没来。 $ S8 z% j" I/ m/ G4 i$ L# W, A) {3 b* h' ?! V
第三天,我在DC又看到了他们,只是变成了两男一女。他们也是挨个到百家乐台去玩,并不固定。我特别注意了一下百家乐台上的牌楦和桌子,都是按照国际标准制作的东西,应该也没问题,我也一直在他们玩的台子上乱押。如果他们真是老千,应该是很高段的老千,有点要细水长流赢钱的感觉。7 x7 b0 g" E6 E6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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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,我竟然完全看不出来。那时候,我自认为是一个千术高手了,不管是什么高科技还是再快的手法,很难瞒过我的眼睛。我又看了一夜,确定他们没出千,可是他们又赢了,这个又该如何解释呢?! S; L( z1 I' P%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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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天赢的人有,可是连续三个月都赢的人,我没见过。 [: k* e6 g( c9 U# n- r- L # }. X; e5 ~0 o" I一个星期过去了,我还是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,DC的老板、老板娘表面不说什么,但我能感觉到人家对我的失望与冷落,他们托大军捎过话来“实在抓不到就别抓了”,还感谢我老远来捧场。听了这番话,我一阵脸热。我这个人脾气属于犟驴,怎么能叫人家这样轻看呢?6 r Z ]' n1 p/ r"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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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我就搬出了酒店,换了一家(因为那酒店的所有费用是大军老板掏的,我怎么还能老着脸继续去住啊)。& O' ]5 \" s; B7 G*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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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我和大军说:“我坚决不走,一定要看看到底啥毛病。”大军也没说啥,每次我进了DC也都偷偷递码给我,卡也都没和我要,就当我免费给他打工一样。 ) ?$ O& t3 Y q4 v% y$ W! J$ A, b 1 c* i H O8 O) Q5 X我到天津12天了,事情出现了转机。那天,我早早去了DC,坐在2号台子上,像别人一样优雅地喝着咖啡。DC开局的时候,荷官(主持台面的司仪)带着赌具,身后跟了两个派码的小丫头,来到了台前。$ u, d9 \' p; o
d3 }/ n1 Y3 O3 v确认场上的人都够了可以开局了,那个荷官丫头就把八副扑克都打开了,给大家验看。验完,就开始哗哗地洗牌。2001年开始,国内DC跟着国际大DC走,把自动洗牌机撤掉,改成手洗了,只准荷官洗牌;2003到2005年玩家也可以参与洗牌;2005年之后,大DC开出一个专门房间,四面透明,玩家可以从外面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洗牌动作,牌洗好后,扑克走哪个桌上由抽签决定。+ Y: i& z. _! L8 p' m; f& `* e
8 V& m; p5 o* o" }9 C那天我不记得怎样回的家,家人都吓坏了,问我怎么了,我能说什么?: D. j% o, g3 `- V4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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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二哥去打听,知道我欠钱的详情,家里顿时炸开了锅,不用说,父亲又是一顿暴打,我就像一具走肉,任父亲打和骂,任他多用力,我好像一点也不疼。0 ~, W# A5 d5 }; O" O# N
0 J y+ y0 B+ U/ J/ Q( J想了半天,打个长途吧。于是用小卖店里的电话给小荷打电话,电话里我小心翼翼地问她:“没恨我吧?” 0 u! R X1 C) v. e# T0 A; V! G ; F+ d/ J6 n" H) X0 @她说:“没呢,只是咱俩结束了,我可不愿意跟你过一辈子,你该找就抓紧时间找吧。”8 E. L. {5 i, ?) ~- q }5 N
; N7 y5 r+ I% O& c' P# a6 U* L. \$ E“哦,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还絮絮叨叨说些什么,我一句也没听进去,只是说了句,“借给你哥的钱不用还了”,说完就把电话放下了。 ! H" R- ?8 @1 w" a1 | : ` n; {7 M0 V( [! I" w打电话花了2元,手里还有2?5元,买了瓶啤酒,只剩两毛钱了。捏着这两毛钱和其他东西我就回家了。吃了面和火腿肠,身上出了很多汗,想来是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虚的。 ) N6 _( r( x5 u* S8 k/ D0 g' p9 K% R- Z
家里很冷。我自己懒得生暖气,就把电热毯插上,灯也不开呆坐在被窝里,大口大口喝着啤酒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27
听着外面热闹的鞭炮声,想起了有钱时候那洒脱的样子,想起了在DC自己被猪油蒙了心的傻瓜样,想起了小荷美丽的模样和她走时候那凄凉的眼神,想起了父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想起了亲戚朋友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的样子……想起了林林总总的每件事和每个人,想起了以后没了出路,我不禁放声大哭。* `: h7 ?& a- d7 r C- T/ A4 g- s/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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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累了,就那样蜷在被窝里。我忽然有个念头:我这样的人还活着干吗?不如死了算了。 + p8 {9 k+ {5 m* P8 f8 N* r) j; I ]/ k* B# m: c- w
一个激灵,我一下坐了起来。8 Q) J1 Z8 m' ?- }. Q, H( a2 [
$ y% Q$ @8 E6 k6 V5 Q对!去死吧,活着也是个废物,还拖累了一群人。 ) d% u$ K$ |6 ?7 P+ y/ q ( q7 _. K( |6 a' c1 e) m死!可是怎样去死呢?跳楼,我家住三楼,好像摔不死人。; Q7 X/ `: `8 P& ^0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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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电门,以前被电电过,那滋味可不好受。 9 g! F7 w# a5 Y( d: B ( L- Z1 a2 ^7 r1 L& o4 @7 k吃药,没钱去买安眠药。 v, F" g: M, y, [5 g, V# H, d2 _#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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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想起厨房里有煤气罐,对,就开煤气自杀,还没啥痛苦。8 P3 h5 V5 G3 X; P* t2 W. `3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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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头冲进厨房,拧开煤气,怕自己后悔,钻到被窝里蒙着头什么也不去想了。 # @+ H. ^* G; n6 i, ^2 P0 D+ q- b6 Q3 D: }+ {( c M- e
煤气罐发出“嘶嘶”的出气声,一切就要结束。 " z" u/ C. I' I; a8 m x' b# N6 Q" x
不一会儿我的意识越来越远,想动,手脚像被人摁住了一样,动弹不了。我心里明白,可是喊不出,就这样我“睡”了过去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27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竟然被外边放鞭炮的声音给吵醒了。我没死?5 q6 X: \+ ~% ^# `. I8 ?.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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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“呼”一下坐起来,只觉得头像裂开一样的疼。! m* v1 ~+ b. @! P8 D' {3 X*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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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仔细回想,我不是开煤气自杀了吗?现在又是什么状况?9 ]3 A, Q* M' z0 d4 `4 f- r
, F5 q$ v9 d7 ?$ ]0 C强忍着头疼,我去厨房一看,发现煤气罐的阀倒是开着,摇摇煤气罐,空的。 0 }% T' i ?( } ) D+ L; W2 u7 T2 ^/ w N2 P原来煤气罐里就剩一点气,那点气根本杀不死我,厨房的窗户还有很大一道缝。所以我没死成。 - G5 a4 _* w7 y( V7 q) ~2 n& V % Y. E, Y# T% U# c6 |没死成,这让我有点懊恼,坐在被窝里抽了好几根烟。死的决心一点点退去,我*为什么要死?就这么死了,多窝囊!4 t/ T" ]( v0 j% y7 d- S#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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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我穿好衣服,揣着菜刀出门了,我打算去找那个海哥,死之前也得抓个垫背的不是? ! o& n8 J6 Q E0 Z, T7 \9 w" z3 {3 q
走在新年的大街上,虽然我穿得很厚,依然觉得冷,不停吸着鼻涕。我满大街乱晃,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他和他的爪牙。到了晚上,实在饿得支持不住了,只好回家,到家后,满厨房翻找,没找到现成可以吃的东西。厨房里有面粉和油,我和了点面,揉成面团,煤气没了,也不嫌麻烦生起了煤炉子,炸起了油条。可我炸出来的油条,很硬,实在太饿了,也顾不得许多了。 + u9 o0 G5 d* X 4 X2 z8 D- `2 H( v我还是天天揣着菜刀出去溜达,饿得不行就炸面团吃,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多少天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27
这天我又出门去晃荡,在一家商场门口遇到了一个远房亲戚。他拉着我和我说话,问我怎么气色这么差。我没敢告诉他实话,拿话搪塞过去。他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哥哥被抓,挪用公款,马上要被起诉到法院了,家里人急得不行,正在想办法呢。0 u- O. Q, V# n5 X
1 D3 T$ q. w! g$ g; k1 Q我问他:“在公安局那找找人。”: |+ ?* N1 m) _6 [( D" Y- K' `7 _;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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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找了,但现在案子已经交到法院。我认识一个法院的司机,就随口说:“我认识法院的人,帮你问问吧。”他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,让我帮打听打听,又说了很多话。我自己当时满脑门子找海哥,再说大正月的,我去哪里帮打听啊? ' R2 d; t( c, D* Z* p8 s) `8 \# G3 ]% a% r
我敷衍完他,就往家走。无巧不成书,我竟然就真的遇到那个司机。我就拉住他打听,他说自己只是单位开车的,所了解的不比我多到哪里去。看我有点失望,他说:“我帮你问问吧,明天告诉你消息。”% v4 `4 h- `9 a: M# E* j" Z
, f) u9 z! @9 D: m3 W这件事我并没往心里去,依然满大街找海哥。很快正月过去,所有的机关单位都上班了,那天正路过法院的门口,猛地看到法院我那个哥们站在那里,就进去找他。他看到我显得有点尴尬,只说案子在一个姓孙的审判员手里。, B; x+ |' Q4 m, U2 E2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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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法院大门,听见有人喊我,正是我那远房亲戚,他也是来法院打听情况的。我把刚听来的添油加醋和他说了一通,他一听我说得都对,抓住我的手让我帮忙想办法。4 C, E4 F; q" W! v7 V9 x, A& p4 K
, \) [; \, Y* d. }看着他急切的样子,一个邪恶的念头冒了出来。/ L C& W, }7 @- j4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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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忽悠他要想解决,必须送钱给法院的人。他见我说得头头是道,让我原地等着,转身回家拿了2万元钱,让我到法院送给那个姓孙的审判员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27
我拿着2万块进了法院,直接去找那个姓孙的审判员。她很和气地接待了我,然后说了一些官话把我打发出来。我把那2万块全部放进了裤裆里,衬裤是扎在袜子里的,所以不怕钱掉出去。从法院出来,我面不改色,冷静地跟亲戚说:“钱都给她了,她让我晚上约你见个面,想好好和你谈谈怎么办。”还说了一些安慰他的话,告诉他送了钱应该可以搞定。 @+ W6 C: u% q# q) V1 O , t( o1 L' k) [* r: G# k2 _% F他乐得跟什么似的,连连抓着我的手说谢谢。我让他去找饭店准备招待审判员,并说我6点会带审判员到饭店找他。 ; J L. c. i2 B/ O7 _- \* }! J+ {) H9 f& k
他千恩万谢地走了,我飞快回到家里,胡乱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,把家里门窗都关好,直奔长途客运站而去。5 l1 ~( z) Z8 c/ x \( f)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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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逃了,那一年我24岁。 " P/ x+ {# u* g+ Y$ O) ~+ p* [. b+ Q$ p
我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好冷,是我生命中最冷的一个冬天!) k5 z: G2 _" W, V0 g& {
5 y' m" E$ m: S4 A# W看我没给他提示,他有点着急。按照我的思路,他应该随便押几下,哪怕一次押2000,凭运气去赢或输,才不会引人怀疑。但是他一点也不领会我的意图,别人也不是笨蛋,这么多人跟前,我也不好表示出什么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2
大年一次次向我投来疑问和求助的眼神,我也不能不理他,有一次没一次地告诉他庄家出几。大年赢得兴起,早把我的嘱咐忘光了。有一把,我提示他庄家下次会出1,大年就把一叠钱扔到了1上。场上押哪门的都有,这样就出现了四门全押的情况。遇上这种情况,押钱少的会被逼走,大家互相不让,他们那伙似乎有把大年逼去别门的意思,毕竟他扔上去的钱不是大数,换了有眼色的,肯定会顺势押到别门,反正时间还长,肯定有机会捞回来。大年倒好,把钱往前一推,说:“我不让,我押固定,连底带账都要了!”所谓押固定就是死押这个1,出2、3、4他都输,没有保本的机会,赢了他得三倍,押固定带了庄家和底账,不能让空门,别人都不吭声。我心里那个气,连痛扁他一顿的心都有了。: V! _4 A+ ?; e. k
8 J) s* A0 D' o ]' E那几个和庄家一伙的人戏演得也不错,没有人来要求和大年分一杯羹,都去了别的门,开出来果然是1,这一把大年赢了2万多。我看那指挥者下次要出4,便暗示大年输给这个4几千块。结果盒子一上场,有人就在4上叫底账,那人当然是庄家一伙,可大年偏要去分一点,又把钱扔到4上去。规矩是谁先押谁说了算,大年上去跟人家死磨硬泡带他1万。我实在看不下去了,只好又去了厕所。 , `' L' {/ J6 _ \' ~ 3 b) @; B+ ^2 F2 {0 {5 w9 T ]从厕所出来,我知道人家没带他,很明显庄家被惊着了,那个指挥的人把钱放进了包里,不做任何表示,看来他怀疑有人知道他出千;庄家也没表示,闷着出了几盒。笨蛋大年一次次看我,我也不知道下次能出啥了,坐在沙发上看热闹。6 Z. c2 X! G! p
0 \; x9 B. \( n& K [. \这次我也是先凑上去看热闹。看了好一阵,确认这个局很干净,庄家和下面散家都不捣鬼,一切凭牌的好坏。干净的局我也不能总看热闹吧,我来的时候手里有1万元本,上去随便押了几次,有输有赢,最后散场的时候我输了6000多。 2 X- w( z+ ?: e2 c( Q" H. N6 T5 w( [! K: I1 w
玩了一下午,感觉场上所有人都是凯子,我的心就有点活动。第二天依然观察局上的情况,我和铁军都小玩了几次,互有输赢。通过两天观察,我确定这些人都不开事,就想搞点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2
那些押宝的人走了以后没再来,我也乐得他们不来。晚上我和他俩合计一下,准备第三天出千搞点钱,就用我手里的那点本钱,我是生面孔,当庄家不好,就当散家坐一门。场上看热闹的人多,散家不洗牌也不发牌,要想出千,只能偷牌。我需要铁军和大年站在我身后,一来押点小钱,二来也能帮我做做掩护。1 W! b3 W1 u: Z
6 H/ n. {1 G$ ?7 F) m) ]第三天上午我先把袖子简单做了个模糊的滑道,以备不时之需。等了半天,一个以前输很多、急于翻本的倒霉鬼去当了庄家,我就坐到了他的末门(庄家左手的位置)。 8 m- E' H1 b; ~+ I/ \ ; t+ o- u! h* {, v$ `5 s开始几把基本都是凭着运气玩。按规矩,每个坐门的散家必须最少押3000,旁边看热闹的最少可以押1000。我那1万多没几把就输光了,最后一把,我开了一个4点,庄家开了个7点,我故意装作帮庄家收牌,用右手小指和大拇指根夹了一张牌在手里。 , H- ^% F- {1 ^* i i0 u& P7 }# q5 z. C
铁军递1万给我,庄家发牌时,我用右手去拿牌的时候,顺便把手里的牌盖在他发的三张牌上。外面看不到我手里有四张牌的。 * k2 ? j4 G% r. `4 B 7 N& j, G/ y: T- G& h拿起来后在手里展开我才发现我偷了个花牌,为了防止侧面的玩家看到我手里是四张扑克,看牌的时候我用左手打掩护。我手上有一个4、一个7、一个10和一个花牌。7、10、花牌配在一起是个7点,我把那张4弹进袖子里的滑道里,赢了一把,下次洗牌趁乱把牌混进去。# i1 \& T8 [# e6 K( U" ~1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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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着这个手法,我拿四张牌去配点,半个小时就赢了6万多了,场上的人都是凯子,没人看出我在出千。 0 Q) u& a3 O8 {1 c2 Z/ x$ T0 q/ k, z$ Y* k8 g0 F
我赢得忘乎所以,忽略了一个人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3
房间里有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,看上去他只是给玩家跑腿买烟的,好像谁都可以指使他做事,所以我一直也没把他放在心上。一般五星级酒店包房的人基本是不参与赌局,专门为大家服务,并且负责联络好赌的人来参与赌局,这个人一般都是开事的,由他监督赌局的顺利进行。每天不管谁赢钱都要派喜给这个人。 , w) P/ ^& M5 s! k% C 7 s; p3 F9 r+ r! ^& q i' t1 Q3 H0 @! W他是专门抓老千的。我全副精神在牌桌上,这把牌又赢了,刚把牌配完了扔在桌上,多余的那张扑克还在袖子里。冷不丁边上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袖子,“完了,露馅了”,我拼命想甩开这只手,只有甩开了那只手,我才能处理了那张扑克。但那中年人显然很有经验,死拽着我,大声说:“你偷牌!” / |! Q2 L- N) X$ E, J$ o2 i " g2 Z3 x0 E6 n这个声音一出现,周围的人一下炸了窝。庄家就把扑克丢在桌上,也上来揪我,结果人赃并获!, G# A1 g; ? _) w7 S
% U5 T7 v( K* R7 w6 v |当时大家都很平静,庄家也没多说话,冷冷地看着我,把我赢的钱都拿到了他跟前,和他的底钱都放在一起。其他的人都看着那抓我的中年人,等待他的裁决。 3 R, H, A, p0 G" e$ P1 N8 p 6 r1 s/ R. U+ [3 F我该怎么办?听别人管那中年人叫成哥,我看他好像也没表现出要打要杀的意思,马上表示:“大哥,实在不好意思。我把钱都吐出来,成吗?” 8 k/ L1 i# W: M8 i6 P6 S% E2 D: T4 O- e( h0 m* o# L# g9 c2 X5 T0 @
他挑挑眉,盯着我说:“吐出来?”我的心一阵阵发凉,成哥回头对其他玩家说:“这事我来处理,不能在这里搞,毕竟这里是涉外的地方,搞出事不好。”别人毕恭毕敬地听他指挥,然后他拿起电话,通知电话那头他抓到老千,过来处理一下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3
那时候,我一点主意也没了,伸手拽着大年,说:“咱们走吧,我钱都不要了。”谁知道这个牛皮吹得山响的家伙根本没有要带我走的意思,也没有要帮助我的意思。他甩开我,很无辜地说:“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?别拉我,早知道就不带你小子来了。”说完他转身就要走,被那成哥拦住:“你也不能走,搞清楚了没你的事才能走。”2 |. W7 P' U. k5 y1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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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看来挺怵这个成哥,连忙上去搂着成哥的肩膀,做出亲密的样子,似乎解释这个事他一点也不知道,和他没什么关系。我几次想逃跑,都没成功,再看铁军也被人拽着。完了,今天被人抓了,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我俩。 ! }# V3 s" r1 L- u/ Q- u7 w4 ]+ w' g5 j* Y. k/ M6 \" F5 ~. r7 z
不知道等了多久,从外面来了四个人,一边一个架着我和铁军,要我们跟他们去把事情说清楚。我和铁军被人架着出了酒店上了一辆面包车,大年继续留在房间里。当时也想着找路人和酒店里的人求助,一想自己出千被抓,别人怎么能上来帮忙? 9 x0 T o, Z. Y, w/ W. x. e2 T. w6 X0 \2 r
我和铁军被拉到一片平房区,这片很大,当时我还纳闷,这么大的城市怎么会有这么多平房。不容我多想,我俩被拉进一个房子,不由分说他们就开始打,不分头脸地乱打。打了很久,我连护着头的力气都没有了。铁军虽然争辩他没参与,但是由于我俩是一起的,人家也没放过他,也是一顿乱揍。他们打累了才停下,留下人看着我俩。我和铁军坐在地上,铁军的眼睛都被打得睁不开了,估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3
我俩包里的钱和手机都被人拿走了,大概是快4点的时候,成哥来了,进来就蹲在我面前,说:“你说说,该怎样处理你出千的事。按照我这里的规矩,我得要你的右手大拇指。”当时我脑子很清醒,也豁出去了,说:“如果你搞残废我,我就去见官。反正我豁出去了,要不好咱都不好,你不想我去见官就搞死我,我认了,反正就这么百来斤,死了也比废了好。” & x4 C) U' x2 \" F9 X' j; P; V4 e1 Y/ i+ m( s5 [9 z: @4 D" N
他伸手就给了我一嘴巴:“你他妈嘴巴挺硬啊,不看看这里是谁的一亩三分地,还有你谈条件的份儿?” 6 i; _7 B4 ]1 S7 H: |/ b7 A! ^% H* \, \! P* Z, `# _
不过我说见官的话应该起了作用,他溜达了一圈,回来拖个椅子坐我面前:“那你想怎么处理好?我听听你的意见。”, E+ [! B6 P& v& h+ D7 K
# M/ f0 y) n6 L/ c: s2 e" G( X我能有啥意见?我死猪不怕开水烫,说:“我已经把钱都吐出来了,还想怎么样啊大哥。”5 U. Z/ ]8 m7 M$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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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翻过我们的钱包,成哥要我们银行卡上的钱作为补偿,这个事就算完,也不卸我俩的手指头。我跟铁军没有选择,把密码告诉他们,晚上他们给我俩买了点饭过来,当时可能嘴唇里面打破了,疼得厉害,根本吃不下。% z0 O1 ~; D# c7 O. T* 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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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看守给我们生了个小炉子,就那么凑合了一夜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3
第二天晚上,成哥让我俩写了一个字条,内容无非是我俩出千骗人,自愿补偿被骗的人多少多少钱,我俩签字画押后,被人拉上面包车,[奇·书·网-整.理'提.供]乱转一通,停在一个巷子里,这伙人把我们俩拖下去又暴打一顿,扬长而去。 2 i3 M( k9 X" f9 H M; e e, M4 H4 u$ ~" t: o' ?) ]2 F1 I
还好身份证和皮包还了回来。手机和卡都没了。好一会儿才爬起来,扶着铁军跌跌撞撞摸索着向远处有亮光的地方走去。当时可以听见火车声,想来离铁路不远。2004年我又去过一次,只是找不到那片平房区了。$ [( p. B& J1 m8 V. @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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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拦到个出租车,司机是个好心人,把我们送回住的地方。他当时一直追问我俩怎么了,是不是遇到抢劫了,如果是的话可以帮我们报警。我们只好说和人家打架,以前没打过,所以搞得这么惨。 & ]7 f3 b' m/ u& ]7 G" _3 B. o3 _: ^1 s
回到宾馆,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泥和脚印,才发现头发掉了好多,鼻子出了很多的血,嘴唇破得厉害,还好没其他内伤外伤。看看铁军,眼睛充血了,眉毛的地方打破了。$ v2 N- Y9 O3 @+ m% R5 z6 P/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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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了房,直奔火车站。一路上人们都像看动物一样看着我俩,我们也顾不得了。JC看我俩像逃犯,把我俩拦下好个检查,好个盘问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3
在火车上,我和铁军简单地交换了看法:我俩被大年哥俩给搞了。但能怎么样呢?这亏吃的,只好认了。回到了我们住的城市已是半夜,铁军没敢回家,就跟我回我租的房子里。 2 X r: ?. m9 M5 v; |$ q% E7 ], K , g- |, Z9 d2 @7 `' ?+ W第二天,和三元、小老板他们取得联系。见了面被大家好个嘲笑,小老板很是讲究,知道我没钱了,马上就去提了3万让我先用着。三元他们发动一些哥们到处去找小年,找了很久也没找到,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。 8 V$ o; X8 o1 k8 |2 X9 P r- x; N9 i3 c: T5 d4 I: |$ N- H
在家里待了半个月,脸上的伤基本上好了,我才出门。接着又是老一套的东西,到处去赶局,有三元他们做后盾,这次被打的事也没留下啥阴影。快过年的时候手里又存了不少钱,我买了手机并补了原先的号码。 ) C7 M1 X& l4 P# m9 q. A& l/ P 0 i# @7 [0 o: T3 k快过年了,我特别想家。( {% O' S7 y+ D; a-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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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月前,我鼓起勇气,给二哥打了电话。电话里,二哥说这两年家里的日子很艰难,我骗走远房亲戚的2万元当晚,事情就败露了。亲戚没报警,直接找到我的父母,父母说了无数小话好话,母亲差点就给人家跪下了,才算把这事压了下来。我父母手里也没有钱,把那楼房卖了才还了亲戚的2万元。父母用剩下的钱把老家的旧房子修缮了一下,继续住回了老房子里。母亲身体不好,一直很挂念我,父亲总念叨让我早点死算了,白养这么个儿子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3
那家DC在我走的那年夏季就搬走了,我二哥去咨询过,说我欠的那些钱打的欠条不算事,即使打官司,法院也不支持,当然那些人根本没有要起诉我的意思。 ! g& F* u3 J5 L: C. e' u9 F k9 T4 L- a5 l( F
忽然知道外债都没了,我有点解放了的感觉,但是心里也很不好受。当时想回去看看父母,可又没脸面对他们,没脸回去。我跟二哥要了个账户,给家里打了15万。二哥问我做什么工作,哪来的钱,我骗他说在这边找了个工作,很不错,做长途汽车货运配货的,其实这是铁军的职业,很赚钱,让他放心,还说我会时常汇钱给家里。; w1 Q) \& q! E) W! \
) W. h" ^6 L! @) g. x9 J$ ]5 C+ H9 O二哥当时说想找个时间来看我,我推托说要去广州出差,有时间我会和他常保持联系。我没敢给他我的电话号码,如果我母亲打来电话,我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。 . C P% ~. U3 d4 E, I* R p* J k5 D: \' S
年底再跟二哥通电话,他说家里想叫我回去过年,父亲也传了话,既往不咎,可以回来过年。9 `0 Z# Z9 t7 w% C
& O3 A. H E* z9 Y0 W. M想到要回家过年。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,毕竟离开家好几年了。我先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打扮一番,又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自己认为上档次的礼物。* h8 R; j- h( `! v.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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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回家了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3
听说我要回家,母亲每天出门望,坐在大门口望着进村的路,一望就是半天。那天我起个大早,租了辆车,置办的年货装了满满一小车。刚到村口,远远地就看见路边等待的母亲。车停到母亲身边,母亲特别高兴。后来听我嫂子说,母亲天天这样在路边看着进村的人。 8 k2 L+ V' e3 d: x" e( G5 B+ q& b4 l0 K; ]9 {9 j
跟着母亲回到家里,看着她忙里忙外,心里也不好受,这几年是我把家里害得家不像家。而父亲虽然板着个脸,也跟着里外忙乎着,从不去提以前的事。全家人没有一个提的,好像那些事没发生一样。我心里沉甸甸的,觉得很对不起他们。 * ~+ V9 J J+ M* l& R1 n b3 [+ { C
回来前,我就编了一套词儿,说自己在大城市找了一个相当好的工作,彻底不赌了,并且给全家每人都带了礼物,还给小侄子几千块压岁钱。 ' P- E0 K3 \$ k% r% @/ T/ G : c, @& O- W7 |/ m& m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就像乍富的土财主。4 `0 \, x/ b1 p/ Y6 `" T
1 \* d3 f3 h! W. J0 u% K" n# z6 P在家里那段时间快乐而且逍遥,每天睡到自然醒。母亲跟我有说不完的话,我睡觉的时候她总是默默看着我。见我醒了,她马上就别过脸去,好像怕我发现似的。我知道母亲的心意,她总是小心地打听我这几年过什么样的生活。我也总是拿话糊弄过去。 6 V+ X9 a9 `% G) V" j* ^. W2 o. a) r l/ P) }4 u# P
父亲也很欣慰,我变好了不Dubo了,他们觉得我该找女朋友了。有意无意提起小荷,一提起来总要轻轻叹口气,总说我对不起人家。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3
过年,村里照常有Dubo的,但是我从来不去。我想,装样子我也得装到过完年。# ]/ f/ V0 R1 g a3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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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家过年那段时间,我是个好人。 % E' r |5 ?7 s, l) z. r+ l% l# S% ~0 S( X3 W' D9 X
转眼就过了正月十五,合计着在家人看来自己是有单位上班的人了,不能总住在家里,就推说自己要回去上班。, b, y: G3 e! w7 Y; ?
( u3 ]- x9 k$ O; u& a我又回到这个城市,开始从前的生活。3月初总有局去赶,还是我们这套人马,基本都没放空过。3月末基本就没多少人赌了,好像大家都忙了起来。偶尔一星期也找不到好局,我每天没事可做,像走肉一样混日子。 1 l8 V1 N' P7 o: @' n# k" Z9 n; p+ f5 k# O( g V% f( }
那天,我在大街上乱溜达,看见路边围了一群人,里三层外三层。我这个人就喜欢看热闹,费了好大劲挤了进去。中间站着一个漂亮的小丫头,20多岁的样子,她正给大家表演魔术。我挤进去的时候正赶上她表演扑克魔术,她把一副扑克洗几下,然后在手里展开,全是红色的扑克面了;又洗了几次,在手里展开,就全部变成了黑色的。下个节目是她拿出来两个红A,把A反面、正面拿给观众看。在手里捂一会儿,再展开,两个红A之间多了三张别的牌。要说她从别的地方拿了扑克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,但是她没从别的地方拿,就在她手里瞬间完成的。我一看来了兴趣,正想继续看,小丫头不表演了,大声问大家想不想学。我也和围观的人起哄,一起扯着嗓子喊:“想学啊!”作者: 一天 时间: 2012-9-25 06:34
丫头看把大家胃口吊了起来,跟大家说:“想学的话请到这里,我教你们大家。”说着话顺手就指向身后,顺着她的手指看去,那里挂着“魔术学习班”的牌匾。) t v7 h' O3 `5 _, Y: H4 K5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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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群人跟着这个小丫头进了“魔术学习班”。& v1 A% D @+ q$ `) i" V( P
8 G- j# U3 {3 J7 J里面的布局像个小教室,我抢了前面的位置坐下来。一是对她把两张扑克变成五张感兴趣,二是有点对漂亮小丫头感兴趣吧。坐在前面可以看得更清楚,也容易跟小丫头搭话。 " n, l) Y. k3 Z. d+ `2 ^ ?3 i, N: e1 r" [
大家都坐好以后,小丫头开讲了,先说了一些堂皇的理由,说要维持生意,大家必须拿点学费才能学,10元不嫌少,20元不嫌多。“骗人,刚才不是说免费的吗?”有人感觉上当了。. h- P/ B) S5 g, e7 K" u/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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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交钱也行啊,哪有白学的。”也有人表示支持,不过根据我的观察,喊支持的人都是托。我也扯着嗓子喊支持。还率先拿出50元来当学费,无聊嘛,看着那些托得意的眼神,我觉得很好笑。不过我确实想搞明白那多出来的三张扑克是怎样变成的。! x+ X- g) G3 H$ u